坑多人懒 咸鱼一条

【螺旋】白日焰火(下)

斯塔尔·梅菲斯/玛格达·埃伦斯坦

私设和私设遍地,第一人称注意避雷,打人不打脸!

妈粉失格预警。

前文见合集


冰冷涛声汹涌,鸦色的天穹下没有一颗星星,深灰的云层垂落在视野边缘,海岸漫长地、没有尽头地向前延伸而去。

星尘大陆的最西端,和凡瑟尔喧闹码头前看到的海截然不同。斯塔尔正垂下眼睫看我,鼻尖与下颌被他手中悬晶照亮,因而显出一点紫色:“你醒了?”

看来我的确在那个传送法术中短暂失去了意识。

我摸到细砂,然后是我的没有裙撑的巨大裙摆。斯塔尔正托着我的肩膀。

“我还好。”我试图找到自己的声音,然后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他把外套盖在我身上,但我能隔着衬衫碰到他的肩膀和手臂,似乎仍在异常地发烫。但他只是短暂地点了点头,通知般地说:“我们到了。”

下一秒,我听到了歌声。

像月亮从明镜似的湖水上升起,白色花朵在午夜开放,歌声轻而缓地涨潮——那是海妖的歌声。斯塔尔小心地握着手中的什么东西,我知道那是一颗珍珠。

他摊开手掌:“这是能听到歌声的珍珠。”

歌声轻而缓地消散,余音小提琴弦一样震颤着,飘扬在海浪里。

“我第一次来这里时,他们告诉我,捏碎西极海的珍珠就能听到海妖的歌声。”

我没能忍住一个近乎失礼的笑:我猜他没有捏碎任何一颗珍珠。

“但是我发现这样就可以了。其实每一颗珍珠上的歌是不同的,玛格达。”

他把珍珠托在掌心,递给我。那些纹路又出现了,就像几个月前在下城区见到他的那个晚上,年轻的法师淡漠地打量着不速之客,脸上还有裂隙般未退净的灼痕。

我伸出手,手腕碰到他的指腹,指尖则落在那只手掌的掌根。于是我也摸到了白色的、来自西极海的珍珠,海妖的歌声月亮一样响起。

“我以为你会接过去。”

他从不使用敬语,甚至不会称呼我为“埃伦斯坦小姐”。从我们交换姓名的第一天起,玛格达,你,斯塔尔似乎理所当然地如此称呼。我对此报以另一个微笑。

“我已经给尖顶发过消息,他们会在路上接你。”

“斯塔尔先生。”我斟酌着用词,“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您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龙没有毁掉法师塔。”他终于说,“剩下的材料够我送你回去。”



“你是说,那位法师先生不知道用了什么预警方法,躲过了龙的袭击?”

“梅菲斯先生没有说,尤文。”橙色头发的尖顶首席把最后一滴魔药从坩锅里倒进锥形瓶,翡翠色光芒一闪而过,“我在这里叫住您也是巧合。谁知道这时候您会陪着某位淑女来给裙子附魔呢,当然,我知道您本人和埃伦斯坦小姐出发去找关于龙法师的资料这件事毫无关联。”

“我确实不知道梅菲斯之前和龙有什么渊源。如果他们这一代的当主是位可爱的女士,情况会与现在不同。”萨坎子爵调笑道,拍拍手叫仆从进来拿起已经完成附魔的长裙,“不过我会办妥的。为了美丽的雏鹰——凡瑟尔的晨曦。”

贾巴尔大法师——他们统称的黑影——那时在双重禁言咒语下哼哼唧唧地表示了某种不屑。

尤文结束了他的讲述,用他那双狐狸似的绿眼睛看着我。我们正相对坐在萨坎的私人会客厅里,花茶袅袅升腾着香气。

“于是您就让伊兰和古去接我;现在我的确好好的站在这里了。这是您要的东西,子爵大人。”我把那个淡紫色的水晶球从拿出来,它沉甸甸的。

“雏鹰,我从未低估你。”他接过紫水晶时说,“包括在泽维尔这件事上。”

“多谢您的指导。”

“我之后去找泽维尔;这上面没有什么恶作剧咒语吧?”

“只有简单的咒语,用来读取储存内容,和尖顶的考试仪器类似。如果您不放心,就让黑影先生念。”我平静地接过了这个不算有趣的玩笑。尤文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那个小孩,咳,我是说,梅菲斯先生呢?”他丝毫没有被我的无动于衷挫败;应当说,尤文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听说他带你去了一座图书馆。”

他说“那个小孩”。显然斯塔尔和他相比的确更像个小孩;而对于“大法师”这个身份,他年轻得过分。这个形容让我想起第一次收到糖霜蛋糕的下午,从梳妆台边的窗子看下去,梅菲斯先生站在离埃伦斯坦府邸门前最近的一个路口;我在梳完头后一直看着他等到从我家出来的那位欧灵小姑娘。我礼貌回答:

“他还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此外我以为您早就放过那个称谓了,子爵大人。”

梅菲斯先生甚至在下城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蛋糕——属于他的魔法作品——相当简洁直白的快乐。

年轻的萨坎露出一副相当标准的微笑神情:“当然,猎隼小姐。”



他的皮肤显出更明显的紫色。那不是发光水晶的作用。几乎是下个瞬间,他平日里苍白的面孔自侧颈碎裂般蔓长出紫色痕迹,那些纹路在两颊上描绘出破碎的形状,像蝴蝶翅膀投下的阴影。

“我不会和你一起回去。”

西极海,斯塔尔离开家族后来到凡瑟尔的必经之路;也是他找到秘密卷轴返回试炼的必经之路。

我没有移开目光。他突然咧嘴笑了,尽管魔力溢出短暂地摧毁了那张少年的皮相:“你不躲开?”

“你的话还没说完。”我没有眨眼,他身体紧绷,沸血般的热度隔着衣料依然明显得无法让人忽略;但我相信这不是他的极限,他也不会伤害我。

——我出生的时候,全身是紫色荆棘状的纹路,三个时辰后才消失。

我伸出手,碰到他的肩膀。那些深色的裂痕般的魔力印记大概已然爬满他的全身,正从扣紧的领口袖口钻出来;他也没有回避。我终于把手掌放在他有些瘦削的肩膀上,接着说:

“我不会躲开。斯塔尔,说点什么;然后我们说再见。”

我没有这样称呼过他。甚至在我们站在下城区那个漂亮的、巨大的蛋糕前的时候也没有,那时的我们分明站在童话的某个布景里,像是即刻醒来的一场甜梦。

斯塔尔不会说“你是我此生追求”,连“希望我的魔法能给你快乐”都不会说。他会小孩子一样脸红,那些魔力的纹路偷偷爬上脸颊又消失。

“水晶上是最简单的存储咒语。你们的法师知道。“

“记下了。”

“无糖配方我留给馅饼店了。”

“好。”

“……你不会等我的。”他终于说。我在之前的那场探险里见过这种的眼神,斯塔尔注视着“祈盼之网”,平静地讲起复仇女爵的遥远传说。

“尽管此时的你……”年轻人俯下身来,用最所有拥抱中克制的姿势碰了碰我的肩膀,“不会躲开。”

我的确没有躲开。他把那颗球状紫水晶递了过来,我双手接过。斯塔尔自那时起就知道我在织一张网,也知道我在最亮处等待猎物。

他的眼睛亮得出奇,美丽的紫水晶一样的虹膜浮动着繁杂的轨迹;整个螺旋尖顶没有一位法师有这样的眼睛。他总有一天会成为大陆最强大的魔导师之一,支撑他终于找回先祖密籍的家族。

“再见。”我如约回答。

幽深的天空被扭曲,海浪声迅速消退,法师念动咒语,深色的裂痕已经爬上了他的眉间。最后一次、也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他碰了碰我的手背,重复似的说:“再见……玛格达。”

水晶在手里发热,蓬勃地呼应着主人的命令,像一颗尚未熄灭的心。



书记官的第一场正式会议召开前,我最后一次在那张我作为“埃伦斯坦小姐”时的镜子前完成发型。妈妈安排了一见更大的屋子作为我的试衣间,那附近加装的一张新梳妆台还有一天就将完工。她一直担心旧的化妆室能看到能直接看到宅邸之外,在动荡未熄的凡瑟尔不甚安全。

“我去拿新做的帽子,小姐等一下。”仆人在身后说。

我习惯性地把目光投向窗外。我能看到离前门最近的路口处,摄政王的马车正轻快地驶来——走过停驻在那里的一位法师的身边。

——斯塔尔·梅菲斯,金合欢王朝屠龙法师家族当主第一继承人。大魔导师候选人,各编制外能力最强的大法师之一,凡瑟尔的朋友。

“小姐,”薇薇安突然出现在门口,“早上整理信箱的人漏了这封,是尖顶的火漆封印。现在给您放在书桌上吗?”

“拿给我吧,我还得在这里等一会儿。”

我说,立刻从窗外收回了目光。

那并不能算是一封信——来自泽维尔——简短得像是本该写在一张便签上。他甚至没有署名。

“埃伦斯坦小姐:

“您送来的水晶球上除了存储咒语和被动释放的防御咒没有其他附加命令。内部闪光的只是一行文字,属于至少两百年前的古王朝语言。

“黑影帮我翻译了一下,我如实写在这里:”

我再次抬起头,萨坎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前,仆人拿来了新做的帽子,薇薇安下楼去给我准备早餐。路口的人流车马熙来攘往,与每个繁忙的早晨一无二致。


“再见,蜘蛛姑娘。”


END_


暂时没啥想说的,等有了再编辑

又平了一个坑!!(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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